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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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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撥通以後, 根本沒人接。

岑鳶反倒松了一口氣。

也是,畢竟以商滕的性子,不是誰的電話他都會接的。

劉因沒這麽容易放棄, 她讓岑鳶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打。

這幾天的事情,折騰的她筋疲力盡,她已經沒多少的精力去和劉因周旋了。

她無力的請求:“你放過我好嗎。”

突然拔高的音量,尖細到刻薄:“什麽叫我放過你?你是我的女兒,難道不應該聽我的話?”

岑鳶性子隨和, 但這並不代表她是任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。

“你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職責嗎?”

這句話, 她是以十分平和的語氣問出口的。

因為並不在意。

她不在意劉因怎麽對待她。

到底是有著生育之恩, 所以在某些事情上面,她對她還算縱容。

但並不代表, 她會事事都順從她。

劉因剛要開口,岑鳶打斷她:“我現在很不舒服,就當是放我一天假吧。”

明知道劉因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,岑鳶在她再次開口之前攔了輛的士坐上去了。

報出酒店的地址以後,她虛弱的靠著車窗。

太累了。

她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會。

有什麽事,以後再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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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滕開完會出來, 秘書把手機遞給他:“剛才有個備註伯母的電話打過來,要回撥回去嗎。”

商滕解開西裝紐扣,往辦公室裏走, 淡漠出聲:“不用,直接拉黑了。”

秘書楞了一會:“什麽?”

開門的手頓住,商滕轉頭看他,平靜的語調:“需要我再重覆一遍?”

秘書嚇的縮了下脖子,默默閉嘴:“不用。”

老板最近這幾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,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麽異樣來。

但平時和他一起工作的自己還是能感覺出來的。

他把那個電話號碼拉黑, 以至於忽略了信息裏剛彈進來的短信。

伯母:【商滕,你今天有時間嗎,伯母想和你聊聊。】

萬事小心翼翼,生怕做出一點錯事的秘書,在看到面前這個女人時,仿佛聞到了被辭退的氣息。

於是商滕面無表情的臉上,不著痕跡的露出厭煩。

他的視線越過站在他辦公桌前的劉因,落在秘書身上。

後者哆哆嗦嗦,都快哭了:“我......我攔過了,攔不住。”

不光攔不住,還差點被她扇耳光。

這個阿姨實在是太兇了。

最主要的是,她說自己是商總的丈母娘,他根本不敢還手。

商滕把手裏的鋼筆合上:“行了,你出去吧。”

秘書跟得了特赦一樣,一刻也不敢在這兒多待,開了門就離開了。

雖然對她沒什麽耐心,但商滕還是保持著應有的教養和禮貌,讓人倒了茶水進來。

劉因把自己手裏的愛馬仕稀有皮包包放在一旁,面上笑容殷勤,哪裏還有半分面對岑鳶時的狠厲刻薄:“我剛剛在醫院碰到岑鳶,聽她說,你們兩個好像出了點矛盾。”

原本淡漠的神情,在聽到她說出來的話時,有片刻的異樣。

桌上的文件被他無意識翻動。

“醫院?”

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,劉因敷衍過去:“應該是感冒了吧,最近不是變天嗎。”

關於商滕,劉因還是有些懼怕的。

雖說他是小輩,就算是除開岑鳶,他也得尊稱她一句伯母。

但他對自己,純粹是出於教養的禮貌。

拋開這些,她在商滕眼裏,什麽也算不上。

這些劉因都明白,所以這次過來,也算是鼓足了勇氣。

“岑鳶那孩子現在也在後悔,但是拉不下這個臉和你道歉,所以就拜托我過來。”

所以她到底是在質疑自己的智商,還是在質疑他對岑鳶的了解。

才會說出這番不過腦子的話。

“伯母。”

男人的聲音,像是染了冬日的霜,冷的徹骨。

甚至連眼神,都帶著料峭的淩冽:“岑鳶是您的女兒,不是您用來鞏固地位的籌碼。”

劉因被他的語氣給震住了。

分明沒有一句重話,但莫名的,就是讓人從心底裏開始懼怕。

仿佛是警告。

劉因之前見過商昀之。

在某個慈善晚宴上,他是主辦人。

那個時候的商昀之,三十來歲,正值壯年。

商滕的眉眼和他有八分像。

天生的狩獵者,哪怕偽裝的再好,自然流露的狠和冷血,還是有跡可循的。

就像此刻。

如果說以前是那層薄弱的關系壓制著他的天性,那麽現在,則是連偽裝也嫌麻煩。

劉因心裏自然也清楚。

岑鳶現在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
商滕自然也沒有理由去尊重她。

心裏再不甘心,還是只能乖乖離開。

她那點狠,也只有用在欺負家裏人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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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鳶回到酒店後就睡下了。

從中午一直睡到下午,是中介的電話把她吵醒的。

西城那邊有個合適的房子,周邊地理位置很好,就是價格有點貴。

岑鳶看了他發過來的圖片後覺得還不錯,當天就約好了去看房子。

去看過以後,發現的確很不錯,隔音也好。

於是就這麽定下來了。

合同是第二天上午簽的。

趙嫣然讓岑鳶別管,搬家的事情放在她身上。

然後第二天,林斯年就紅著一張臉出現在她家裏了。

他支支吾吾的解釋,說是今天天氣太熱。

岑鳶起床前特地看過氣溫,最高溫度才十度。

卻也沒有戳破他。

而是笑著和他道過謝:“東西可能有點重。”

林斯年卷著袖子過來:“沒事,我體力好。”

岑鳶拖動都覺得費勁的箱子,他輕松的扛在肩上往外走,胳膊上繃緊的肌肉線條。

雖然和江祁景是朋友,但他們卻完全不相同。

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,一個天南一個地北。

岑鳶詢問起他們是怎麽認識的時候,林斯年漫不經心的笑了下:“我們小學就認識了。”

岑鳶點了點頭:“這樣啊。”

林斯年心裏也有很多疑惑。

關於岑鳶和江祁景的關系。

他知道他有個姐姐,但不是岑鳶,好像是叫江窈,煩人精一個。

都是江祁景的姐姐,怎麽區別這麽大。

但是他沒問,既然岑鳶不願意說,那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。

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欲望,能幫到她就很滿足了。

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忙。

東西不算多,很快就收拾好了。

岑鳶專門點了外賣,做為答謝。

“今天姐姐太累了,等下次單獨找個時間,姐姐再請你吃飯,好不好?”

這溫溫柔柔的語氣,就跟有只貓在他胸口撓癢癢一樣。

林斯年覺得自己今天臉紅的頻率太多了,擔心岑鳶覺得自己是個變態。

於是生硬的轉移話題:“這暖氣是不是壞了,怎麽這麽熱。”

岑鳶的註意力果然被他帶歪:“很熱嗎,我記得裏面好像有個小風扇,我給你找出來?”

林斯年急忙搖頭:“不用不用,應該是剛剛累的,我坐會就好了。”

與此同時,桌上的手機響了。

是外賣的電話,這兒有門禁,外賣上不來。

岑鳶讓林斯年先在這坐一會,她下去拿,林斯年立馬站起身:“我和姐姐一起去。”

岑鳶被他這個積極性弄的驚了一小會。

卻也沒有拒絕,笑著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
這幾天天氣不好,雨斷斷續續的,下個不停。

外賣小哥穿著雨衣,把東西遞給他們。

有點多。

她食量一般,但是考慮到林斯年是男孩子,再加上今天又幹了一下午的體力活,所以就多點了些。

林斯年把東西全部接過來,岑鳶怕他一個人拿著重,說幫他分擔點。

林斯年忙說:“不重的。”

岑鳶在他看來,就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。

林斯年不敢讓她受一丁點的罪。

因為總感覺,會碎掉。

電梯門開,又關上。

從重型機車上下來的趙新凱,把頭盔摘了,疑惑的盯著逐漸關攏的電梯門。

這不是岑鳶嫂子嗎,她怎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。

他迷茫的眨了眨眼。

滕哥這是......被綠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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